散朝以后,李善长独自走在金水桥,他的身后跟着数十名锦衣卫。
不论是昔日的同僚,还是淮西的老乡。
路过的每一位大臣,都像躲避瘟神一般,看到他就绕道而行。
李善长神色如常,脚下大步流星。
在午门前,等候他的驸马李祺看到这一幕,内心接受不了。
“爹,您在位之时,满朝公卿大臣,有几个没受过您的提携之恩?”
“现在您落难了,他们一个个忘恩负义,忙着跟你撇清关系。”
面对儿子的打抱不平,李善长呵呵笑道:“你爹当年在定远时,不过是一个家徒四壁的穷酸书生。”
“还有什么,是拿不起放不下的呢?”
李祺望见不远处三五成群的御史,对着这边指指点点。
他忿忿不平道:“这些言官,就是一帮落井下石的小人。”
“以前没少受您的恩惠,可是您老人家一下台。”
“为了讨圣上欢心,这些年他们可没少弹劾您。”
李善长衣袖一挥,毫不在意道:“人情冷暖,世态炎凉。都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老夫这一生,见惯了趋炎附势之辈,刚正不阿的君子,也见多了阿谀奉承的小人。”
“却独独没见过这雪中送炭的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