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儿,陈海轻轻笑道,“皇上您是没看到,这才十月,大将军竟然就把围脖给戴上了,也不嫌热,明显就是在遮掩什么嘛,依老奴看啊,怕是小两口感情好,闹腾出了什么印痕……”谢君临瞳孔蓦地紧缩。那姑娘在凌昭脖子上弄出了印痕?什么样的印痕?谢君临几根手指一点点捏紧,忽然想见见萧凌昭。他很想知道,那么温柔乖巧的姑娘,究竟能在萧凌昭身上留下怎样的印痕?那小两口昨晚,到底有多……谢君临眼睫颤了颤,告诉陈海,“让凌昭进来吧。”陈海有些惊讶,不知道皇上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。陈海满面疑惑地转身离开,谢君临盯着陈海的背影,他沉默两息,忽然皱起眉头,狠狠将棋子攥在掌心里。他真龌龊!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个想要偷-窥别人闺中秘事的变态!明明就心虚不想见凌昭,可一听到那姑娘在凌昭脖颈上留下了痕迹,他立刻就改变了心意,非要把凌昭喊进来窥探一下不可……呵,他哪儿像个威严的皇帝?他跟那些个不能人-道于是变得心理扭曲的猥琐变态狂有什么两样?在谢君临感到自我厌弃的时候,萧凌昭跟在陈海身后进来了。萧凌昭一眼就看到了谢君临眉宇间的那种烦躁和不耐。他心想,皇上果然是被那些大臣伤到了,这么久还没调整过来,唉,真是可怜。萧凌昭正准备跪下请安,谢君临立刻出声。“免礼,凌昭大病初愈,不必行大礼。”谢君临抬眼隐晦看向萧凌昭的脖颈。明明前一秒他还在自我厌弃,可这会儿,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往那儿看。而且,他还指着那围脖,装作无意地打趣起来,“今儿外面很冷吗?凌昭怎么连围脖也戴上了?”“……”萧凌昭默默看向谢君临。果然被他猜中了。他跟元薇说,同僚们肯定不会摘他围脖,可是皇上一贯爱拿他打趣,说不准就要摘他围脖看个究竟。果然啊……萧凌昭若无其事地说,“回禀皇上,微臣大病一场之后,有些畏寒,出门觉得脖颈凉飕飕的,便把围脖戴上了。”谢君临摩挲着棋子,轻轻一笑,“是吗?当真是畏寒?”他指着萧凌昭的手脚说,“那真是奇怪了,朕还没见过只有脖子畏寒,身子和手脚却一点事儿也没有的,你说你脖子凉飕飕的,那你手里怎么不捧个汤婆子,脚上怎么不蹬一双羊皮靴?”萧凌昭闻言语噎。谢君临薄唇微勾,“朕看,凌昭你不是畏寒,你是欲盖弥彰,你想遮掩脖子上的什么东西,是吧?”“……”萧凌昭垂下眼眸不敢犟嘴。他这个人,向来不怎么会撒谎,以前遇到这种情况,皇上就算知道他在隐瞒也不会追根究底,可今儿怎么……难道是皇上今儿心情不好,故意找他的茬,以此发-泄心中愤懑?谢君临没有点到即止,他慢悠悠道,“来,把你的围脖取下来,让朕看看你围脖底下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。”萧凌昭默默抬头看着谢君临。他说,“皇上,微臣……能否不摘下来?”谢君临睨着他,“你越是为难抗拒,朕就越发好奇了。”萧凌昭叹了一口气。皇上非要看,他也没法子了。所幸,这里就皇上和陈公公两个人,元薇今后也未必能再跟这两人打照面,看看就看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