厢房一片安静，只有窗台被夜风悄悄拍打，发出了一阵短促的咯吱声。
她能清晰看到男人眼底的寒意，郁灵动了动手指，但她不知道，她说错了什么话。
郁灵自认她刚才说的话，诚挚感激，虽称不上是十足的真诚，但也算是自己的心里话。
但他身上几乎是立刻迸发出来的寒意，令她害怕，更有些不安。
她终于忍不住在这静默到可怕的气氛中轻轻开口，“王爷，被拐到这里确实非我所愿，但事已至此，郁灵早已看清，只愿能够好好的服侍王爷......”
萧稷呵出一声轻笑，打断她的话，“倘若本王是让你服侍一辈子？”
果不其然，郁灵的脸色霎那变得苍白，他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，抬眼，“不愿意？”
脸上轻轻划来的的触感让她颤栗，“不，”她艰难开口，声音艰涩，“我愿一辈子侍奉王爷。”
萧稷慢慢放开手，黯深的目光幽幽落在她身上，未曾停下。
郁灵感到身上一片彻骨的凉。
过了片刻，眼前玄袍终于飘过，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，枫玉提着水盆和手帕，看她终于醒了，心中一喜，见郁灵撑在床上却目光呆愣迟迟未说话，枫玉疑惑，“小姐？”
“小姐！”郁灵觉得身子一软，眼前飘过一团黑乎乎的光影，枫玉惊叫一声，赶忙上前，接过她的身子。
“去叫医师过来，”枫玉看着她，急得满头大汗，冲屋外的几个丫鬟大声喊道。
“不，不用，”郁灵手搭在她的胳膊上，艰难抬起头，朝枫玉轻声道，“我只是有点累，歇歇就好了。”
枫玉搀扶着她的身子慢慢靠在床榻上，郁灵垂下眼，王爷竟想让她一辈子留在漠北？
这怎么可能，郁灵目光艰涩，她已经是他的禁脔，一辈子？王爷深不可测，平时与他相处，已经让郁灵心力交瘁，往后他会迎娶王妃，现在的这一时新鲜也会很快消退，到那时，她会成了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