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顾不得其他,寂止抱她回房,先弄了热水为她清洗,又细心挑去那细嫩皮肉的异物,上了药用纱布缠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给她买的衣服都随身带着,这时候正好换上,指尖无意识触碰到那细嫩的皮肉,他依旧神智清明,心无杂念。

    寂止是个君子,在此之前,他甚至想过,若是她长大以后追究问责,他也断然不会赖账的。她想要什么,便给她什么,哪怕是这个人。

    天幕重重压下来,屋外雨声淅沥,打在叶片上,落在水洼里,一片叮咛碎响。

    夜半那小猴发了高烧,叽里咕噜的说胡话。自她化了人形,寂止一直提防她生病,身边常备着药,这时候赶紧从百宝袋里取出来。

    为了方便照看她,他在门外屋檐下支了个小火炉,一边熬药,一边给她拭汗。

    药熬好晾凉,又将她叫醒趁着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捏住鼻子灌下去,赶紧在她唇瓣上涂些蜂蜜,她伸舌头舔了砸吧砸吧嘴也就不闹了,又沉沉睡过去。

    夜里她喝药发了汗,寂止又将她擦洗干净,免得她身上黏糊糊的睡不踏实。

    直至今夜,他已经三天三夜未合眼了。瞧着她睡得沉了,烧也退了,他才安心,匆匆沐浴过合衣躺下。

    她翻了个身,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,汲取热度,寂止松松揽着她,温热的大掌贴在她后脑。她嘴里叽叽咕咕,也听不清说的什么梦话。

    外面雨仍旧下个没完,他心中连日的阴霾却已悄然散去。

    次日醒来,已近午时,寂止去给她熬了粥,回来的时候见她已经醒了,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定定看着屋顶发呆。

    寂止将粥碗搁在床头的矮柜上,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,“好些没?”

    她手脚都被包成了粽子,行动不便,又哼唧着张开双臂,寂止顺从俯身过去将她抱起来,五指梳理她细软的长发,语声温柔,“饿不饿,先吃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她偎在他怀里,寂止将粥吹凉喂给她吃,看着没精打采的,吃东西倒是一勺接一勺。

    吃了又要喝药,她也不闹,憋着气一口喝了。药里放了甘草,也不算很苦,喝完寂止又飞快塞了颗糖给她,她两下就嚼碎了咽下去。